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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宏安:翻譯家的幸運生涯
發(fā)布時間:2004-12-28    信息來源:新京報    瀏覽次數(shù):4230
  從加繆開始 重譯《惡之花》重譯《紅與黑》建構(gòu)法語翻譯新語境   郭宏安一身書卷氣息,對他來說,能夠一生與文學為伍,實在是一件再幸運不過的事了。   少年不識愁滋味   編輯提示   澳大利亞作家費希在自傳《幸運生涯》里面感嘆自己一生能與文字為伍的日子是幸運的,郭宏安顯然也有這樣的幸運。雖然初中畢業(yè)受到了小小挫折,但比起那些因“鳴放”而獲罪的知識分子,他算得上一帆風順。   我小時候?qū)W習成績就特別好,可是初中畢業(yè)后卻上不了好的高中,其中的緣故說來話長。我的小學和初中都是在長春上的,長春的初中參加了1957年的大鳴大放大辯論,這在其他的地方是很少見的。   學校鼓勵學生貼大字報,初三的孩子自然是什么都不懂,就到別的學校去看,看了回來自己寫,寫的內(nèi)容是“工農(nóng)生活差別大”、“蘇聯(lián)援助中國不是無私的”、“海參崴是中國的領(lǐng)土”等等。   到了大辯論的時候,我因為堅持所謂的“反動觀點”,畢業(yè)時的操行評定得了“丙”,如果不是年紀小,可能就被打成右派了。最后,我連一般學校都上不了,只能去了一所新建的高中。不過,這件事情對我并沒有什么特別大的影響,新學校里有一批因1957年的事情上不了好學校的同學,他們學習好、有思想、對事情有獨立的見解。   我在新學校里過得很愉快,有了幾個新朋友,我們在一起談文學,寫詩,偶爾也談?wù)務(wù)?,如果是現(xiàn)在,怕都成了校園詩人了吧。但是,那時我雖然只有15歲,已經(jīng)領(lǐng)教了什么是“階級立場”,沒有了盲目的樂觀主義了,對社會有了自己的看法,而不是老師、領(lǐng)導(dǎo)說什么我就相信什么了。   高中畢業(yè)考大學時,我報了北京大學,并且宣稱,如果考不上北京大學,就到農(nóng)村去,別的學校一概不去。我喜歡法國文學,喜歡斯丹達爾、巴爾扎克、雨果、莫泊桑等人的作品。當然,我也喜歡中國古典文學,之所以沒有報考中文系,是因為我幼稚地以為,我的母語是漢語,沒有必要再到大學里去專門學習。   大三或者大四,我和幾個同學辦了一個壁報,名字叫做《小紅花》,刊登我們的譯作和對法國文學的評論,在同學中引起很大的反響,但是也引起了系里的注意,認為是學生中出現(xiàn)的不良傾向,幸虧我們很快就去“四清”了,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,“文化大革命”開始的時候,一位系副主任還把這件事搬出來,說是系里本來打算處理的“學生中的思想問題”等等。   舍南舍北皆春水   編輯提示   從二炮到新華社,再到社科院,郭宏安繼續(xù)著他的幸運。而在這一切幸運生涯后面,是讀者的幸運:他們收獲了一位優(yōu)秀的翻譯家。   說起來有意思,雖然大學期間我被當做白專典型受到批評,畢業(yè)分配還是被第二炮兵選中了。那時還是“文化大革命”期間,大部分同學都到農(nóng)場了,分到部隊是最好的出路,在這一點上我還要感謝部隊“惟成份論”的政策,我能到部隊完全是因為我的工人家庭出身。   我在部隊呆了整整八年,法文用不上,更不用說文學了。因為能寫,工作能力也不錯,在部隊很受領(lǐng)導(dǎo)器重。為了留住我,部隊領(lǐng)導(dǎo)曾經(jīng)向我許愿一旦部隊外事工作正常運轉(zhuǎn),就讓我到駐外使館去工作。但是這些都不是我要走的路,我不愿意丟棄我在大學里學的專業(yè),不愿意放棄我的理想,就申請轉(zhuǎn)業(yè)了。我的轉(zhuǎn)業(yè)并不容易,二炮司令部黨委開了三次會呢。   當時的新華社非常需要法文專業(yè)又是黨員的人才,派外當記者。為了把我調(diào)到新華社,新華社對外部的一位領(lǐng)導(dǎo)到二炮跑了許多趟。我調(diào)到新華社不到半年,就把我派往瑞士日內(nèi)瓦大學進修法文,是我國“文化大革命”后派往西方留學的第二批學生。其實,當記者也是我的一個理想,中學時還寫過一篇作文《我的理想》,就說長大了我要當一名記者。   可是兩年后我回到新華社,正趕上恢復(fù)研究生招考,半年以后,我就成了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的一名研究生,那時我已經(jīng)35歲了。后來遇到新華社一位管人事的朋友,她說:“新華社做了一樁賠本的買賣,把你送出去留學,剛一回來你就跑到了社科院。”   我還是沒有抵擋得住文學的誘惑,雖然錢不多,但我不后悔,因為我做了我喜歡的事。   重揚《惡之花》   編輯提示   郭宏安最著名的一本譯作大概就是《惡之花》。這本在10年前出版的書開了文學名著插圖本的先河。   上個世紀的30年代,波德萊爾在我們國家鼎鼎有名,但解放之后他就銷聲匿跡了,除了上世紀60年代初在《譯文》上露了一面。他的作品被完全否定,說他太頹廢,不符合時代的要求。我的論文和譯文在恢復(fù)波德萊爾的本來面目方面起了一定的作用。   在日內(nèi)瓦上學的時候,我就學習過波德萊爾的作品,所以研究生的畢業(yè)論文作的是《論〈惡之花〉》,詩只是譯了部分為我論文所用,沒有翻譯整首的。上世紀80年代末,我把15萬字的論文交給漓江出版社,但一放就是幾年,他們猶豫,怕賠錢,但也不肯放棄。   后來,他們的主編劉碩良先生和我商量了一個很別致的方式,讓我在論文后面附100首詩,再配上一些插圖,這樣,論文在前,但它是序,詩在后,但以詩為主。   沒想到這個非主非賓、亦主亦賓的形式居然取得了成功,書大概印了七八萬冊。我有一個朋友在一家大的電信公司工作,我的譯文集出版后送了他一套,他看到之后,激動不已,特地打來電話訴說《論〈惡之花〉》對他的“震撼”。   有一個深圳的文學青年,給我寫了好幾封信,說他讀了《惡之花》之后很感動,還把他寫的詩寄來給我看,但我沒有給他回信,首先我很難評價他的作品,不能給他潑冷水,而且我也不想鼓勵一個人走上文學道路,因為如果一個人沒有天分,你給他鼓勵反而會把他引入歧路。   《紅與黑》的夙愿   編輯提示   《紅與黑》大概是譯本最多的一種法國文學名著。對于一般讀者而言,很難評價郭宏安的譯本應(yīng)該在10多個譯本中占據(jù)如何的位置,但這本書在一位翻譯家心目中的分量卻是不言而喻的。郭宏安比斯丹達爾幸運,他過上了自己想過的幸福生活。   《紅與黑》的翻譯,可以說是實現(xiàn)了我的一個夙愿,一個從1963年就埋藏在心底的夙愿。   1957年之前,對中國青年影響最大的書是《紅與黑》和《約翰·克里斯朵夫》,也許還可以加上《鋼鐵是怎樣煉成的》,后來批判個人主義和個人奮斗,《紅與黑》首當其沖,1959年出版過一本批判《紅與黑》的書,“文化大革命”中江青還說《紅與黑》是“黃色小說”。   多年來對這本小說的看法是片面的,態(tài)度也是不公正的,而且已有的版本也嫌太老,所以當譯林出版社找到我,約我重譯時,我考慮了幾天就答應(yīng)了。我譯的《紅與黑》只有40萬字,比別的譯本少了5萬字,而且只用了5個月,在別人看來也許覺得我譯得太快了,可是他們怎么知道我在心里已經(jīng)把《紅與黑》翻了30年呢。   中學時候我就看過《紅與黑》,當時以為這是本勵志小說。后來,我從大學二年級開始就試著從原文接觸文學作品了,讀了譯成法文的《伊利亞特》、《奧德修紀》、《紅與黑》、莫泊桑的小說等。   學校開過一次關(guān)于《紅與黑》的座談會,好像是由《中國青年報》的主編主持的,我在發(fā)言中說:“于連是值得同情的……”那位主編說:“你的觀點很有意思,繼續(xù)談?wù)?。”我馬上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陷阱,就不再講了。   那個年代,于連的話題是一個禁區(qū),更不用說是同情了。十年以后,在北京圖書館碰到一位北大英語專業(yè)的同學,他對我說:“你不就是那個說于連是值得同情的郭宏安嗎?”現(xiàn)在想起來,一件極平常的事情,發(fā)生在那個年代居然會在人們的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……   《紅與黑》的主題是人怎樣才能幸福?斯丹達爾認為一個人不能有過多的錢財,也不能沒有錢,過少要仰人鼻息,過多有其他的煩惱,錢剛好能看書、談戀愛、和看歌劇就夠了。我和斯丹達爾的想法一樣,幸福生活對于我來說就是能看書和寫作足矣。   口述:郭宏安   采寫/攝影:劉晉鋒   ■人物簡介   郭宏安   1943年生于吉林省長春市,1966年畢業(yè)于北大西語系,1981年畢業(yè)于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外國文學系,獲碩士學位?,F(xiàn)為該院外國文學研究所研究員。   主要譯著有《病夫治國》、《大西島》、《夜森林》、《加繆中短篇小說集》、《惡之花》、《紅與黑》、《墓中回憶錄》、《雅克和他的主人》、《博納福瓦詩選》等,出版有《郭宏安譯文集》。   ■記者手記   郭宏安先生第一本有影響的翻譯作品是《加繆中短篇小說集》,他說:“加繆對人和世界有一種冷靜而悲觀的看法,文筆簡潔而清晰,絕無一個廢字廢句,這一切對我極有吸引力?!?  “我覺得郭宏安研究來研究去,都有點像加繆這個人了。”郭夫人如是說,“他的話特別少,他太不外露了,如果你不了解他,肯定會覺得他這個人比較冷淡。我有時候都想給他改名叫他加繆?!?  大家大笑。夫人干脆直接問先生本人:“你說,你肯定是因為和加繆有共鳴,所以才翻譯和研究他的作品是不是?你很受他的影響不是嗎?”先生笑著否定。   “你們共同生活了這么多年,不會到現(xiàn)在都還不了解他吧?!狈蛉耸兆⌒θ荩骸拔艺媸堑浆F(xiàn)在都不十分了解他。當然,我也不喜歡那種把自己的事情弄得天下人皆知的人。”   先生本一直在旁沉默不語地微笑,這時插話進來:“我的生活為什么要讓別人知道呢?想了解我,看我的文章就夠了。”   “那我整天跟你一塊生活,不能靠看你的東西了解你啊?!狈蛉苏f,“有時候我都想,我怎么會嫁了你這樣一位先生啊?”話雖這樣說,他們的眼里卻都是一直滿溢著溫暖幸福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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